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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玄奘初唐 602 — 664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602—664 【介绍】: 唐僧。
洛州缑氏人俗姓陈名祎
世称“三藏法师”。
唯识宗创始人之一。
年十三出家,二十一岁受具足戒。
游历各地,参访名师,博涉经论。
太宗贞观三年长安西行,辗转抵中印度摩揭陀国王舍城,入那烂陁寺学《瑜珈师地论》等论典。
后遍游印度
十九年携经论六百余部归长安其后二十年间与弟子译大小乘经论七十五部,凡一千三百三十五卷。
撰有《大唐西域记》。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约600—664 通称三藏法师
俗姓陈名袆洛州缑氏(今河南偃师南)人。
法相宗(唯识宗)创始人。
13岁出家,遍参名师,研习经论。
太宗贞观三年(629),从长安西行求法,备尝艰辛,抵中印度摩揭陀国王舍城,入那烂陀寺从戒贤学习,被推为该寺通三藏之十德之一。
戒日王曾为之设无遮大会,玄奘于会上宣讲大乘教义,获得极大声誉。
十九年携大小乘经律论600余部归国,先后在长安弘福寺大慈恩寺主持译经,共译出经论75部,其译文文义精确,显明晓畅,信达兼雅。
撰有《大唐西域记》12卷,述西行途中见闻。
续高僧传》卷四、卷五有传。
另有慧立所撰《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传世。
敦煌遗书斯三七三卷存诗5首。
《全唐诗续拾》据之收入。
全唐诗续补遗
玄奘俗姓陈名祎洛州缑氏人
十三岁出家,历住成都荆州赵州长安等地。
贞观三年西行求法,历游天竺各地,历十七年始还。
后住长安译出经籍一千三百馀卷。
麟德元年二月病逝,年六十五。
诗五首。
(《全唐诗》无玄奘诗,事迹据《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参《中国佛教》第二册游侠文)
玄奘本名祎
俗姓陈氏
洛阳缑氏人
出家东都净土寺
后住长安庄严寺
贞观三年西域
十九年赍经像还京师
敕住大慈恩寺
麟德元年卒。
年六十五。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四 传宗科
本名袆
姓陈氏
太丘仲弓后也。
其子孙有徙河南者。
因为缑氏人
祖康北齐国子博士
父慧。
通经术。
颀硕而秀。
俭节不苟取。
兄素早出家。
即长捷法师云。
美容观。
仪矩瑰整。
博学善讲说。
穷酷。
遂𢹂以教育焉。
年十一授维摩法华。
目视口诵。
不为诸儿恒戏。
及兄住持东都净土寺
时年十五。
益专所业。
而誉日以进。
隋大业末
父去江陵令
归隐田里。
俄兵起饥馑。
无所乞贷。
乃从兄入
道基师
受阿毗昙婆沙杂心等论。
闻持自然。
引用无滞。
每顾而叹异之。
又听摄论于僧景
皆诣壶奥。
兄住益南空慧寺。
复与俱。
已而假缘告别。
领成实论于赵之道深师。
究杂心摄论于邺之慧休师
道岳师之俱舍。
玄会师之涅槃。
一时名匠。
莫不赏识。
仆射宋公萧瑀奏。
庄严寺
非志也。
贞观三年
春秋之富。
且二十九。
遂诣阙陈表西迈。
其所涉历。
具如彦悰所述传。
既达中天竺。
于那烂陀寺。
事戒贤师。
讲瑜伽师地论。
为留五载
乃复遍览。
以尽其胜。
而后议还。
贞观十九年正月
京师
诏安置所获舍利像夹于弘福寺
且就寺翻译。
高宗在春宫。
慈恩寺
严其母文德皇后冥福。
冬十月
诏迁居之。
高宗御极。
尤加宠渥。
俄诏翻经院。
官属
随驾游幸。
不一其居。
总出经论七十三部。
一千三百三十卷。
麟德元年示灭于洛阳玉华寺。
春秋六十有五。
释玄奘
本名袆
姓陈氏
太丘仲弓后也。
子孙徙于河南
故又为洛州缑氏人焉。
祖康北齐国子博士
父慧早通经术。
长八尺明眉目。
江陵令
解缨而返。
大业末年
识者以为剋终。
隐沦之候故也。
兄素出家。
即长捷法师也。
容貌堂堂仪局瑰秀。
讲释经义联班群伍。
住东都净土寺
少罹穷酷。
携以将之。
日授精理。
旁兼巧论。
年十一诵维摩法华。
东都恒度便预其次。
自尔卓然梗正不偶朋流。
口诵目缘略无闲缺。
睹诸沙弥剧谈掉戏。
曰。
经不云乎。
夫出家者为无为法。
岂复恒为儿戏。
可谓徒丧百年。
且思齐之怀。
尚鄙而不取。
拔萃出类。
故复形在言前耳。
时东都慧日盛弘法席。
涅槃摄论轮驰相系。
每恒听受昏明思择。
僧徒异其欣奉美其风素。
爱敬之至师友参荣。
大众重其学功弘开役务。
时年十五与兄住净土寺
由是专门受业。
声望逾远。
大业馀历。
兵饥交贸法食两缘投庇无所。
沙门道基化开井络法俗钦仰。
乃与兄从之。
行达长安
庄严寺
又非本望西踰剑阁既达蜀都。
即而听受阿毗昙论。
一闻不忘见称昔人。
随言镜理又高伦等。
至于婆沙广论杂心玄义。
莫不凿穷岩穴条疏本干。
然此论东被弘唱极繁。
章钞异同计逾数十。
皆蕴结胸府闻持自然。
至于得丧筌旨。
而能引用无滞。
时皆讶其忆念之力终古罕类也。
每顾而叹曰。
余少游讲肆多矣。
未见少年神悟若斯人也。
席中听侣佥号英雄。
四方多难总归绵益。
相与称赞逸口传声。
僧景摄论道振迦延。
世号难加人推精覆。
皆师承宗据隅隩明铨。
昔来摄论十二住义。
中表销释十有二家。
讲次诵持率多昏漠。
初闻记录片无差舛。
登座叙引曾不再缘。
须便为述状逾宿构。
如斯甚众不可殚言。
武德五年。
二十有一为诸学府
雄伯沙门讲扬心论。
不窥文相而诵注无穷。
时目神人。
不神何能此也。
晚与兄俱住益南空慧寺。
私自惟曰。
学贵经远义重疏通钻仰一方未成探赜。
沙门道深。
体悟成实学称包富。
控权敷化振网赵邦。
愤发内心将捐巴蜀。
捷深知其远量也。
情顾勤勤每劝勉之。
而正意已行誓无返面。
遂乃假缘告别。
间行江硖。
经途所及。
荆杨等州。
访逮道邻莫知归诣。
便北达深所委参勇铠。
素袭嘉问纵洽无遗。
终始十月资承略尽。
时燕赵学侣相顾逢秋。
后发前至。
抑斯人也。
沙门慧休
道声高邈。
行解相富。
夸罩古今。
独据邺中昌言传授
词锋所指海内高尚。
又往从焉。
不面生来。
相逢若旧。
去师资礼事等法朋。
偏为独讲杂心摄论。
指摘纤隐曲示纲猷。
相续八月领酬无厌。
又惊异绝叹抚掌而嗟曰。
希世若人。
尔其是也。
沙门道岳
宗师俱舍阐弘有部。
包笼领袖吞纳喉襟。
扬业帝城来仪群学。
乃又从焉。
创迹京都诠途义苑。
沙门法常
一时之最。
经论教悟。
其从如林。
乃一举十问皆陈幽奥。
坐中杞梓拔思未闻。
由是驰誉道流。
擅声日下。
沙门僧辩
法轮论士。
机慧是长。
命来连坐。
吾之徒也。
但为俱舍一论。
昔所未闻。
因尔伏膺。
晓夕咨请。
审其殷至。
慧悟霞明。
乐说不穷。
任其索隐。
覃思研采。
啐周究竟。
沙门玄会。
匠剖涅槃。
删补旧疏。
更张琴瑟。
承斯令问。
亲位席端。
咨质迟疑焕然祛滞。
仆射宋公萧瑀
敬其脱颖。
奏住庄严
然非本志。
情栖物表。
乃又惟曰。
余周流吴蜀。
爰逮赵魏。
末及周秦。
预有讲筵
率皆登践。
已布之言令。
虽蕴胸襟。
未吐之词宗。
解签无地。
若不轻生殉命。
誓往华胥。
何能具觌成言。
用通神解。
一睹明法
了义真文。
要返东华。
传扬圣化。
则先贤高胜。
岂决疑于弥勒。
后进锋颖。
宁辍想于瑜伽耶。
时年二十九也。
遂厉然独举。
诣阙陈表
有司不为通引。
顿迹京皋。
广就诸蕃。
遍学书语。
行坐寻授。
数日便通。
侧席面西思闻机候。
贞观三年时遭霜俭。
下敕道俗逐丰四出。
幸因斯际径往姑臧
渐至燉煌
路由天塞。
裹粮吊影。
前望悠然。
但见平沙。
绝无人径。
回遑委命。
任业而前。
展转因循。
高昌境。
凉州讲扬经论。
华夷士庶盛集归
商客通传。
预闻蕃域。
高昌王曲文泰
特信佛经。
复承告。
将游西鄙。
恒置邮驲。
次相迎。
忽闻行达。
通夕立候。
王母妃属。
执炬殿前。
苦辛。
备言意故。
合宫下泪。
惊异希有。
延留夏坐。
长请开弘。
王命为弟。
母命为子。
殊礼厚供。
日时恒致。
乃为讲仁王等经及诸机教。
道俗系恋。
并愿长留。
曰。
本欲通开大化远被家国。
不辞贱命忍死西奔。
若如来语。
一滞此方。
非唯自亏发足。
亦恐都为法障。
乃不食三日
佥见极意。
无敢措言。
王母曰。
今与法师一遇。
并是往业因缘。
脱得果心东返。
愿重垂诫诰。
遂与手传香信誓为母子。
曲氏流泪执足而别。
仍敕殿中侍郎
赍绫帛五百匹书二十四封。
并给从骑六十人。
送至突厥叶护牙所。
以大雪山北六十馀国皆其部统故。
重遗达开前路也。
初至牙所。
信物倍多异于恒度。
谓是亲弟。
具以情告。
终所不信。
可汗重其贿赂。
遣骑前告所部诸国。
但有名僧胜地。
必令到。
于是连骑数十。
盛若皇华。
中途经国道次参候。
供给顿具倍胜于初。
高昌至于铁门。
凡经一十六国。
人物优劣奉信淳疏。
具诸图传。
其铁门也即铁门关
汉之西屏。
入山五百。
旁无异路。
一道南出险绝人物。
左右石壁竦立千仞。
相如铁故因号焉。
见汉门扇一竖一卧。
外铁里木加悬诸铃。
必掩此关惟天固。
南出斯门。
土田温沃花果荣茂。
地名睹货罗也。
纵千馀里广三千馀。
东拒葱岭西接波斯。
南大雪山北据铁门。
缚刍大河中境西流。
即经所谓博叉河也。
其境自分为二十七国。
各有君长信重佛教。
僧以十二月十六日安居坐其春分
以斯时温热雨多故也。
又前经国凡度十三至缚喝国
土地华博。
时俗号为小王舍城
国近叶护南牙也。
突厥法。
夏居北野
花草繁茂放牧为胜。
冬处山中用遮寒厉。
故有两牙王都。
城外西南寺中有佛澡罐可容斗许。
及佛扫帚并以佛牙。
守护庄严殆难瞻睹。
为国使躬事顶戴。
西北不远有提谓波利两城。
建塔淩虚。
即爰初道成献麨长者之本邑。
发爪塔也。
又东南行大雪山中七百馀里至梵衍国。
僧有数千学出世部。
王城北山有立石像。
高百五十尺。
城东卧佛长千馀尺。
并精舍重接。
金宝庄校晃曜人目。
见者称叹。
又有佛齿舍利。
劫初缘觉齿长五寸许。
金轮王齿长三寸许。
并商那和修钵。
及九条衣绛色犹存。
东山行至迦毕试国
奉信弥胜。
僧有六千。
多大乘学。
其王岁造银像举高丈八。
延请遐迩广树名坛。
国有如来为菩萨时齿长可寸馀。
又有其发引长尺馀。
放还螺旋。
自斯地北民杂胡戎。
制服威仪不参大夏
名为边国蜜利车类。
唐言译之垢浊种也。
又东南七百至滥波国
印度之北境矣。
印度者。
天竺之正名犹身毒贤豆之讹号耳。
论其境也。
北背雪山三陲大海。
地形南狭如月上弦
川平广衍周九万里。
七十馀国依止其中。
时或乖分略地为国。
今则尽三海际同一王命。
又东雪山至那伽罗曷国。
即布发掩泥之故地也。
详诸经相意有疑焉。
何则讨寻本事。
乃在贤劫已前。
莲花定光名殊。
三佛既非同劫。
频被火灾。
何得故处今犹泥湿。
若以为虚。
佛非妄语。
如彼诸师各陈异解。
有论者言。
此实本地。
佛非妄也。
虽经劫坏。
本空之处愿力庄严如因事也。
并是如来流化。
斯迹常在不足怪矣。
故其胜地。
左则标树诸窣睹波。
即灵塔之正名。
犹偷婆斗薮婆之讹号耳。
阿育王者。
此号无忧。
恨不睹佛。
兴诸感恋。
絓是圣迹皆起铭记。
故于此处为建石塔
高三十馀丈。
又有石壁佛影。
蹈迹众相。
皆竖标记。
并如前也。
城南不远醯罗城中。
有佛顶骨。
周尺二寸。
其相仰平形如天盖。
佛髑髅盖如荷叶盘。
佛眼圆睛状如奈许澄净皎然。
有佛大衣其色黄赤。
佛之锡杖以铁为环紫檀为笴。
此五圣迹同在一城。
固守之务如传国宝。
北近突厥
昔经侵夺。
虽至所在还潜本处。
斯则赴缘隐显。
未在兵威。
奉觐灵相悲泪横流。
手拨末香亲看体状。
倍增欣悦。
即以和香印其顶骨。
睹有嘉瑞。
又增悲庆近有北狄大月支王。
欲知来报。
以香取相。
乃示马形。
甚非所望。
加诸布施积功忏悔。
又以香取现师子形。
虽位狩王终为畜类。
情倍归依又加施戒。
乃现人天。
方还本国。
故其俗法。
见五相者相一金钱。
取其相者酬七金钱。
俗利其宝用充福物。
既非僧掌固守弥崇。
无论道俗必先酬价。
被王命观视具周。
旁国诸僧承斯荣望同来礼谒。
东山行至健驮逻国。
佛寺千馀。
民皆杂信。
城中素有钵庙。
众事庄严。
昔如来钵经于此庙。
乃数百年。
今移波斯王宫供养。
城东有迦腻王大塔周里半。
佛骨舍利一斛在中。
举高五百馀尺。
相轮上下二十五重天火三灾。
今正营构。
即世中所谓雀离浮图是也。
元魏灵太后胡氏。
奉信情深。
沙门道生等。
赍大幡长七百馀尺。
往彼挂之。
脚才及地。
即斯塔也。
亦不测雀离名生所由。
左侧诸迹其相极多。
近则世亲如意造论之地。
远则舍于千眼睒奉二亲。
檀特名山达拿本迹。
仙为女乱。
佛化鬼母。
并在其境。
无忧王为建石塔
高者数百馀尺。
立标记焉。
北山行达乌长那国。
即世中所谓北天竺乌长国也。
其境周围五千馀里。
果实充备。
为诸国所重。
传云。
即昔轮王之苑囿也。
僧有万馀兼大乘学。
王都四周多诸古迹。
忍仙佛蹠。
半偈避雠。
折骨书经。
割肉代鸽。
蛇药护命。
血饮夜叉。
如斯等相。
备列其境。
各具瞻奉。
情倍欣欣。
城之东北减三百里。
大山龙泉名阿波逻。
信度河之本源。
西南而流。
经中所谓辛头河也。
王都东南越山逆河。
铁桥栈道路极悬险。
千有馀里至极大川
即古乌仗之王都也。
中有木慈氏像。
高百馀尺。
即末田地罗汉。
将诸工人三返上天方得成者。
身相端严特难陈说。
还返乌仗。
南至呾叉始罗国
具见伊罗钵龙所住之池。
月光决目之地。
育王标塔举高十丈。
北有石门
殊极高大崇竦重山。
道由中过。
斯又萨埵舍身处也。
自此东南。
山行险阻。
经一小国度数铁桥。
减二千里。
至迦湿弥罗国。
即此俗罽宾是也。
莫委罽宾由何而生。
观其图域同罽宾耳。
本是龙海罗汉取之引众而住通三藏也。
故其国境四面负山。
周七千馀里。
门径狭迮。
僧徒五千多学小乘。
国有大德名僧胜匠。
就学俱舍顺正理因明声明及大毗婆沙
王悯远至。
书手十人供给写之。
有佛牙长可寸馀光白如雪。
滥波至此。
绕山诸国。
形体鄙薄俗习胡蕃。
虽预五方非印度之正境也。
以住居山谷风杂诸边。
自此南下。
通望无山。
将及千里至磔迦国
土据平川周万馀里。
两河分注卉木繁荣。
于时徒伴二十馀人。
行至大林中。
遇贼劫掠才获命全。
入村告乞乃达东境。
大林有婆罗门。
年七百岁。
貌如三十。
明中百论及外道书。
云是龙猛弟子。
乃停一月学之。
又东至那仆底国
就调伏光法师
学对法显宗理门等论。
又东诣那伽罗寺。
就月胄论师。
学众事分婆沙。
又东至禄勒那国。
阇那崛多大德。
学经部婆沙。
又就蜜多犀那论师。
学萨婆多部真论。
渐次东南路经六国多有遗迹。
育王标塔高二十丈者。
其数不少。
中有末葂罗国。
最饶踪绪。
城东六里有一山寺。
昔乌波鞠多。
唐言近护。
即五师之一也。
是其本住所建。
北岩石室高二十馀丈广三十步。
其侧不远复有猕猴堕坑处四佛经行处贤圣依住处。
灵相众矣。
又东南行经于七国。
劫比他国
俗事大自在天。
其精舍者高百馀尺。
中有天貌形极伟大。
谓诸有趣由之而生。
王民同敬不为鄙耻诸国天祠率置此形。
大都异道乃有百数。
中所高者自在为多有一大寺
五百僧徒
净人仆隶乃有数万。
皆宅其寺侧。
中有三道阶。
南北而列。
即佛为母忉利安居竟下天。
帝释之所作也。
宝阶本基沦没并尽。
后王仿之在其故地。
犹高七十馀尺。
育王为建石柱。
高七丈馀。
光净明照。
随人罪福影现其中。
旁有贤劫四佛经行石
长五十许步。
高于七尺。
足蹈所及。
皆有莲华文生焉。
国西北不远二百许里至羯若鞠阇国
唐言曲女城也。
王都临殑伽河。
即恒河之正名矣。
源从北来出大雪山。
其土邪正杂敬。
僧徒盈万。
多诸圣迹。
四佛行坐处。
七日说法处。
佛牙发爪等塔。
精舍千馀。
名寺异相多临河北
于此国学佛使日胄二毗婆沙于毗耶犀那三藏所。
经于三月
王号戒日。
正法治世将五十载。
言戒日者。
谥法之名
此方薨后量德以赠。
彼土初登即先荐号。
以灭后美之徒虚名耳。
今犹御世统五印度。
初治边陲为小国也。
先有室商祛王。
威行海内。
酷虐无道刘残释种。
菩提树绝其根苗。
选简名德三百馀人留之。
馀者并充奴隶。
戒日深知树于祸始也。
与诸官属至菩提坑立大誓曰。
若我有福统临海内。
必能崇建佛法。
菩提树从地而生。
言已寻视。
见菩提萌坑中上踊。
遂回兵马往商祛所。
威福力故当即除灭。
所以抱信诚笃倍发由来。
还统五方。
象兵八万。
军威所及并藉其力。
素不血食。
化境有羊。
皆赎施僧。
用供乳酪。
五年一施倾其帑藏。
藏尽还蓄时至复行。
用此为
有犯王法乃至叛逆罪应死者。
远斥边裔。
馀者惩罚。
盖不足言。
故诸国中多行盗窃。
非假伴援不可妄进。
又东南行二千馀里经于四国。
顺殑伽河侧。
忽被贼须人祭天。
同舟八十许人悉被执缚。
唯选奘公堪充天食。
因结坛河上置坛中。
初便生飨将加鼎镬。
当斯时也取救无缘。
注想慈尊弥勒如来及东夏住持三宝。
私发誓曰。
馀运未绝会蒙放免。
必其无遇命也如何。
同舟一时悲啼号哭。
忽恶风四起。
贼船而覆没。
飞沙折木咸怀恐怖。
诸人又告贼曰。
此人可悯。
不辞危难。
专心为法。
利益边陲。
君若杀之罪莫大也。
宁杀我等不得损他。
众贼闻之投刃礼愧受戒悔失。
放随所往。
达憍偿弥。
外道殷盛。
王都城中有佛精舍。
高六十尺。
中有檀像。
即昔优田大王造之。
仿在天之影也。
其侧龙窟圣迹多矣。
又东北千馀里至室罗伐悉底国
即舍卫舍婆提之正名也。
周睇荒毁才有故
斯匿治宫须达故宅。
趾墌存焉。
城南五里有逝多林。
即祇陀园也。
胜军王臣善施所造。
全寺颓灭尚有石柱。
举高七丈。
育王标树边有塼室一区。
中安如来为母说法像。
自馀院宇湮没荡尽。
但有佛洗病比丘处。
目连举身子衣处。
佛僧汲故井处。
外道阴谤杀淫女处。
佛异论处。
身子捔处。
琉璃没处。
得眼林处。
迦叶波佛本生地。
诸如上处皆建石塔
无忧王之所造也。
寺东不远。
三大深坑。
即调达瞿波战遮女人所没之处。
坑极深邃临望无底。
自古及今大雨洪注终无溢满。
又东将七百里。
至劫毗罗伐窣堵国。
即迦毗罗卫净饭王所治之都也。
空城十馀无人栖住。
故宫砖城周十五里。
荒寺千馀。
惟宫中一所在焉。
王寝殿上有铭塔。
即如来降神之处也。
彼有说云。
五月八日神来降者。
上座部云。
十五日者与此方述微复不同。
岂有异耶。
至如东夏所尚素王为圣。
将定年算。
前达尚迷。
况复历有三代。
述时纪号犹自差舛。
顾惟理越情求赴机应感。
皆乘权道适变为先。
岂以人之耳目用通于至极也。
城之南北有过去二佛生地诸塔。
育王石柱铭记甚多。
都城西北数百千塔。
并是流璃所诛诸释。
既是圣者。
后人为造。
当斯时也有四释子。
忿其见逼不思犯戒。
出外拒军。
琉璃遂退。
后还本国。
城中不受。
告曰。
吾为法种誓不行师。
汝退彼军非吾族也。
既被放斥远投诸国。
木是圣胤。
竞宗树之。
今乌仗梵等王。
并其后也。
城东百里。
即是如来生地之林。
今尚存焉。
或有说者。
三月八日
上座部云。
十五日也。
此土诸经咸云。
四月八日
斯非感见之机。
异计多耳。
又东七百里方至拘尸。
中途诸异略不复纪。
创达此城。
不觉五情失守崩踊躄地。
顷之顾眄。
但见荒城颓褫纯陀宅基有标志耳。
西北四里。
河之西岸。
即娑罗大林。
周匝轮径四十馀里。
中央高竦。
即涅槃地。
有一砖室。
卧像北首。
旁施塔柱具书铭记。
而诸说混淆通列其上。
有云。
二月十五日入涅槃者。
或云。
九月八日入涅槃者。
或云。
自彼至今过千五百年者。
或云过九百年者。
城北渡河。
即焚身地。
方二里馀深三丈许。
土尚黄黑状同焦炭。
诸国有病服其土者无不除愈。
故其焚处致有坑耳。
其侧复有现足分身雉鹿诸塔。
并具瞻已。
又西南行大深林中七百馀里。
达婆罗痆厮国。
所谓波罗也。
城临殑伽。
外道殷盛。
乃出万计。
天寺百馀多遵自在。
僧徒三千。
并小乘正量部也。
王都东北波罗奈河之西。
塔柱双建。
育王所立。
影现佛像。
睹者兴敬
度河十里即鹿野寺也。
周闾重阁望若仙宫。
僧减二千。
皆同前部。
佛事高胜诸国最矣。
中有转法轮像。
状如言说。
旁树石柱高七十馀尺。
内影外现众相备矣。
斯即如来初转法处。
其侧复有五百独觉塔三佛行坐处。
寺中铭塔圣迹极多。
乃有数百。
又有佛所浴池浣衣洗器之水。
皆有龙护。
曝衣方石。
鹿王迎佛之地。
并建石塔
动高三百馀尺。
相甚弘伟。
故略陈耳。
河东下减于千里达吠舍釐。
毗舍离也。
露形异术偏所丰足。
国城旧周七十里。
人物寡鲜但为名地
其中说净名经处。
宝积净名诸故宅处。
身子證果处。
姨母灭度处。
七百结集处。
阿难分身处。
此之五处各建胜塔标示后代。
自斯东北二千馀里。
入大雪山至尼波罗国。
纯信于佛僧有二千。
大小兼学。
城东有池。
中有天金光浮水上。
古老传云弥勒下生。
用为首饰。
或有利其宝者。
夜往盗之。
但见火聚腾焰。
都不可近。
今则沈深叵穷其底。
水又极热难得措足。
唐国使者试火投之焰便踊起。
因用煮米便得成饭。
其境北界。
东女国吐蕃接境。
比来国命往还率由此地。
约指为语。
唐梵相去一万馀里。
自古回邅致途远阻。
又从梵吠舍南济殑伽河达摩揭陀国。
摩竭提之正号也。
其国所居是为中印度矣。
今王祖胤继接无忧。
无忧即频毗娑罗之曾孙也。
王即戒日之女婿矣。
今所治城
非古所筑。
殑伽南岸有波吒釐城。
周七十里。
即经所谓华氏城也。
王宫多花。
故因名焉。
阿育王自离王舍迁都于此。
左侧圣所其量弥繁。
城之西南四百馀里。
度尼连禅河至伽耶城。
人物希少可千馀家。
又行六里有伽耶山。
古诸王登封也。
故此一山世称名地
如来应俗就斯成道。
顶有石塔高百馀尺。
宝云等经所说之处。
周回四十里内圣迹充满。
山之西南即道成处。
有金刚座周百馀步。
其地则今所谓菩提寺是也。
寺南有菩提树
高五丈许。
绕树周垣垒砖为之。
轮回五百许步。
东门对河。
北门通寺。
院中灵塔相状多矣。
如来得道之日。
互说不同。
或云。
三月八日
十五日者。
垣北门外大菩提寺
六院三层。
墙高四丈皆砖为之。
师子国
买取此处造斯寺。
僧徒仅千。
大乘上座部所住持也。
有骨舍利状人指节。
肉舍利者大如真珠。
彼土十二月三十日
当此方正月十五日
世称大神变月
若至其夕必放光瑞。
天雨香花充满树院。
初到此。
不觉闷绝。
良久苏醒。
历睹灵相。
昔闻经说。
今宛目前。
恨居边鄙。
生在末世。
不见真容。
倍复闷绝。
旁有梵僧。
就地接抚相与悲慰。
虽备礼谒恨无光瑞。
停止安居迄于解坐。
彼土法。
至于此时。
道俗千万。
七日七夜竞伸供养。
凡有两意。
谓睹光相及希树叶。
每年树叶恰至夏末一时飞下。
通夕新抽与故齐等。
时有大乘居士
开释瑜伽师地
尔夜对讲忽失灯明。
又观所佩珠珰璎珞。
不见光釆。
但有通明晃朗。
内外洞然。
而不测其由也。
怪斯所以共出草庐望菩提树
乃见有僧。
手擎舍利大如人指。
在树基上遍示大众。
所放光明照烛天地。
于时众闹但得遥礼。
虽目睹瑞心疑其火。
合掌虔跪乃至明晨。
心渐萎顿光亦歇灭。
居士问曰。
既睹灵瑞。
心无疑耶具陈意。
居士曰。
余之昔疑。
还同此也。
其瑞既现。
疑自通耳。
余见菩提树
叶如此白杨。
具以问之。
曰。
相状略同。
而扶疏茂盛少有异也。
于此寺东望屈屈吒播陀山。
即经所谓鸡足山也。
直上三峰状如鸡足。
因取号焉。
菩提寺一百馀里。
顶树大塔夜放神炬。
光明通照。
即大迦叶波。
寂定所也。
路极梗涩多诸林
师子虎象纵横腾倚。
每思登践取进无由。
乃告王请诸防援。
蒙给兵三百馀人。
各备锋刃斩竹通道。
日行十里。
尔时彼国闻往山。
士女大小数盈十万。
奔随继至共往鸡足。
既达山阿壁立无路。
乃缚为梯相连而上。
达山顶者三千馀人。
四睇欣然转增喜踊具睹石罅散花供养。
自山东北百有馀里至佛陀代那山。
有大石室。
佛曾游此。
天帝就石涂香以供。
行至其处今犹郁烈不远山室可受千人。
如来三月于中坐
垒石为道。
广二十步。
长五里许。
即频毗娑罗修觐上山之所由也。
又东六十便至矩奢揭罗补罗古城。
唐言茅城。
多出香茅故因名也。
其城即之正中。
经本所谓王舍城者是矣。
崇山四周为其外郭。
上如陴堄皆砖为之。
西通小径北辟山门。
广长从狭周轮百五十里。
其中宫城周三十馀里。
内诸古迹其量复多。
宫之东北可十五里。
有姞罗矩吒山。
即经所谓耆阇崛山者是也。
唐言鹫峰之台。
于诸山中最高显映夺。
接山之阳佛多居住。
从下至顶编石为阶。
广十馀步长六里许。
往来于斯道也。
历观崖岫备诸古迹不可胜纪。
广如图传。
山城北门强一里许。
即迦兰陀竹园精舍石
东户砖室今仍现在。
自园西南行六里许。
南山之阴大竹林中有石室焉。
即大迦叶波与千无学。
结集经教所托之地。
又西二十馀里。
即大众部结集处也。
山城之北可五里许。
至曷罗阇姞利呬城。
唐言新王舍也。
馀传所称者是矣。
又北三十馀里至那烂陀寺。
唐言施无厌也。
赡部洲中寺之最者。
勿高此矣。
五王共造供给倍隆。
故因名焉。
其寺都有五院。
同一大门周闾四重高八丈许。
并用砖垒。
其最上壁犹厚六尺。
外郭三重。
墙亦砖垒。
高五丈许。
中间水绕极深池堑。
备有花畜严丽可观。
自置已来防卫清肃。
女人非滥未曾容隐。
住僧众四千馀人。
外容道俗通及邪正乃出万数。
皆周给衣食无有穷竭。
故复号寺为施无厌也。
中有佛院备诸圣迹。
精舍高者二十馀丈。
佛昔于中四月说法。
又有精舍高三十馀丈。
中诸变态不可名悉。
置立铜像高八丈馀。
六层阁盛庄严绮饰。
即戒日之兄满胄王造也。
又有鍮石精舍高可八丈。
戒日亲造。
彫装未备日役千功。
彼国常法钦敬德望。
有诸论师智识清远。
王给封户乃至十城。
渐降量赏不减三城。
其寺现在受封大德三百馀人。
通经已上不掌僧役。
重爱学问咨访异法。
乌耆已西被于海内。
诸出家者皆多义学。
任国往返都无隔碍。
王虽守国不敢遮障。
故彼学徒博闻该赡。
历诸国风声久达。
将造其寺。
众差大德四十人。
至庄迎宿。
庄即目连之本村也。
明日食后。
僧二百馀俗人千馀。
擎舆幢盖香花来迎引入都会。
与众相慰问讫唱令住寺。
一切共同。
又差二十人。
引至正法藏所。
即戒贤论师也。
百六岁众所重故号正法藏
博闻强识。
内外大小一切经书无不通达。
即昔室商祛王所坑之者。
为贼擎出潜沦草莽。
法显道俗所推。
戒日增邑十城。
科税以入。
贤以税物成立寺庙。
礼赞讫。
并命令坐。
问从何来。
答从支那国来欲学瑜伽等论。
闻已啼泣。
召弟子觉贤说己旧事。
曰。
和上三年前。
患困如刀刺。
欲不食而死。
梦金色人曰。
汝勿厌身。
往作国王多害物命。
当自悔责。
何得自尽。
有支那僧来此学问。
已在道中。
三年应至。
法惠彼。
彼复流通。
汝罪自灭。
吾是曼殊室利。
故来相劝。
和上今损。
正法藏问。
在路几时。
曰。
出三年矣。
既与梦同。
悲喜交集。
礼谢讫。
寺素立法。
通三藏者员置十人。
由来阙一。
风问便处其位。
日给上馔二十盘大人米一斗。
槟榔豆䓻龙脑香乳苏蜜等。
净人四婆罗一。
行乘象舆三十人从。
大人米者粳米也。
大如乌豆。
饭香百步。
惟此国有。
王及知法者预焉。
故此寺通三藏者给二十盘。
二十日
渐减通一经者。
犹给五盘。
五日
过此已后便依僧位。
便请戒讲瑜伽论。
听者数千人。
十有五月方得一遍。
重为再讲。
九月方了自馀顺理扬对法等并得咨禀。
然于瑜伽偏所钻仰。
经于五年晨夕无辍将事博议未忍东旋。
诫曰。
吾老矣。
见子殉命求法经十年方至今日不辞朽老。
力为伸明。
法贵流通岂期独善。
更参他部恐失时缘。
智无涯也惟佛乃穷。
人命如露非旦则夕。
即可还也。
便为装行调。
付给论。
曰。
敢闻命矣。
意欲南巡诸国。
还途北指。
高昌昔言不得违也。
便尔东行大山林中。
至伊烂拿国。
见佛坐迹入石寸许。
长五尺二寸广二尺一寸。
旁有瓶迹没石寸许。
八出花文都似新置。
有佛立迹长尺八寸阔强六寸。
又东南行路经五国。
将四千里至三摩呾吒国
滨斥大海。
四佛曾游。
见青玉像举高八尺。
自斯东北山海之中。
凡有六国。
即达林邑。
道阻且长。
兼多瘴疠。
故不游践。
又从西行将至二千里。
达揭罗拿国。
邪正兼事。
别有三寺不食乳酪。
调达部也。
又西南行七百馀里至乌荼国。
东境临海
有发行城。
多有商侣停于海次。
南大海中有僧伽罗国
谓执师子也。
相去约指二万馀里。
每夜南望。
见彼国中佛牙塔上宝珠光明腾焰晖赫见于天际。
又西南行具诸国。
并有异迹。
可五千里至憍萨国。
即南印度之正境也。
崇信佛法僧徒万许。
其土宽广林野相次。
王都西南三百馀里有黑蜂山。
古大王为龙猛菩萨造立斯寺。
即龙树也。
其寺上下五重。
凿石为之。
引水旋注。
多诸变异。
沿波方达。
令净人固守罕有登者。
龛中石像形极伟大。
寺成之日。
龙猛就山以药涂之变成紫金。
世无等者。
又有藏。
夹缚无数。
古老相传。
尽初结集并现存在。
虽外佛法屡遭诛殄。
而此一山住持无改。
近有僧来于彼夏坐。
但得读诵不许持出。
具陈此事。
但路幽阻难可寻问。
又复南行七千馀里。
路经五国并有灵迹。
秣罗矩吒国
即赡部最南滨海境也。
山出龙脑香焉。
旁有岩顶清流。
绕旋二十许匝南注大海。
中有天宫观自在菩萨所住处。
即观世音之正名也。
临海有城。
师子国
今入海中可三千馀里。
非结大伴则不可至。
故不行也。
自此西北四千馀里。
中途国具诸神异。
达摩诃刺他国。
其王果勇威英自在。
未宾戒日。
寺有百馀。
僧徒五千。
大小兼学。
东境山寺罗汉所造。
有大精舍高百馀尺。
中安石像长八丈许。
上施石盖凡有七重。
虚悬空中相去各三尺许。
礼谒见者无不叹讶斯神也。
自此因循广寻圣迹。
钵伐多国
有数名德学业可遵。
又停二年。
学正量部根本论摄正法论成实论等。
便东南还那烂陀。
参戒已。
往杖林山胜军论师居士所。
其人刹利种。
学通内外五明数术。
依林养徒讲佛经义。
道俗归者日数百人。
诸国王等亦来观礼洗足供养。
封赏城邑。
从学唯识决择论意义论成无畏论等。
首尾二年。
夜梦寺内及外林邑火烧成灰。
见一金人告曰。
后十年
戒日王崩印度便乱。
当如火荡。
觉已向胜军说之。
意方决严具东还。
永徽之末戒日果崩。
今并饥荒。
如所梦矣。
初那烂陀寺大德师子光等。
立中百论宗。
破瑜伽等义。
曰。
圣人作论终不相违。
但学者有向背耳。
因造会宗论三千颂。
以呈戒诸师。
咸称善。
先有南印度灌顶师
名般若鞠多。
明正量部。
造破大乘论七百颂。
时戒日王讨伐至乌荼国。
诸小乘师保重此论以用上王。
请与大乘师决胜。
王作书与那烂陀寺。
可差四僧善大小内外者诣行宫在所。
拟有论义。
乃差海慧智光师
为四应命。
将往未发间。
有顺世外道来求论难。
书四十条义悬于寺门。
若有屈者斩首相谢。
彼计四大为人物因。
旨理沈密最难徵覈。
如此阴阳谁穷其数。
此道执计必求捔决。
彼土法。
论有负者先令乘驴。
屎瓶浇
公于众中。
形心折伏然后依投永为皂隶。
诸僧同疑。
恐有殿负默不陈对。
停既久究达论道。
告众请对。
何得同耻。
各立旁證。
往复数番通解无路。
神理俱丧溘然潜伏。
预是释门一时腾踊。
彼既屈已请依先约。
曰。
我法弘恕不在刑科。
禀受我法如奴事主。
因将向房遵正法要。
彼乌荼论又别访得。
寻择其中便有谬滥。
谓所伏外道曰。
汝闻乌荼所立义不。
曰彼义曾闻。
特解其趣。
即令说之。
备通其要。
便指纤芥。
申大乘义破之。
名制恶见论。
千六百颂。
以呈戒等师。
咸曰。
斯论穷天下之勍寇也。
何敌当之。
意欲流通教本。
乃放任开正法。
遂往东印度境迦缕多国。
以彼风俗并信异道故其部众乃有数万。
佛法虽弘未至其土。
王事天神爱重教义。
但闻智人不问邪正。
皆一奉敬其人。
创染佛法将事弘阐故往开化
既达于彼王。
胜度神思清远。
童子王闻欣得面款。
遣使来请再三乃往。
既至相见宛若旧游。
言议接对又晦朔。
于时异术云聚。
请王决论。
言辩才交邪徒草靡。
王加崇重初开信门。
请问诸佛何所功德。
赞如来三身利物。
因造三身论三百颂以赠之。
王曰。
未曾有也。
戴归依。
此国东境接蜀西蛮。
闻其途路。
两月应达。
于时戒日王臣告曰。
东蕃童子王所有支那大乘天者。
道德弘被。
彼王所重。
请往致之。
其大乘天者。
印度诸僧美之目也。
王曰。
我已频请辞而不来。
何因在彼。
即使语拘摩罗王。
可送支那法师来共会祇罗国。
童子王命象军二万船三万。
溯殑伽河以赴戒日。
戒日与诸官属百馀万众。
河东下同集羯朱祇罗国。
初见礼。
呜足尽敬。
散花设颂无量供已曰。
弟子先请。
何为不来。
答以听法未了故此延命。
又曰。
彼支那国有秦王破阵乐歌舞曲。
秦王何人致此歌咏。
曰。
即今正国之天子也。
是大圣人拨乱反政恩沾六合故有斯咏。
王曰。
故天纵之为物主也。
乃延入行宫陈诸供养。
乃述制恶见论。
顾谓门师曰。
日光既出荧烛夺明。
师所宝者他皆破讫。
试救取看。
小乘诸僧无敢言者。
王曰。
此论虽好然未广闻。
欲于曲女城大会。
命五印度能言之士。
对众显之。
使邪从正舍小就大。
不亦可乎。
是日发敕普告天下。
总集沙门婆罗门一切异道。
会曲女城。
自冬初溯流。
腊月方到。
尔时四方翕集。
乃有万数。
能论义者数千人。
各擅雄辩咸称克敌。
先立行殿各容千人。
安像陈供香花音乐。
升座。
即标举论宗命众徵覈。
十八日无敢问者。
王大嗟赏。
施银钱三万金钱一万上氎一百具。
仍令大臣执袈裟巡众唱言。
那法师论胜。
十八日来无敢问者。
并宜知之。
于时僧众大悦曰。
佛法重
乃令边人权智若此。
便辞东归。
王重请住观七十五日。
大施场相。
事讫辞还。
王敕所部。
递送出境。
并施青象金银钱各数万。
戒日拘摩罗等十八大国王。
流泪执别。
便辞而不受。
以象形大。
日常料草四十馀围。
饼食所须又三斛许。
戒日又敕令诸属国随到供给诸僧。
劝受象施。
皆曰。
斯胜相也。
灭度来。
王虽崇敬种种布施。
未闻以象用及释门。
象为国宝。
今既见惠。
信之极矣。
因即纳象而反钱宝。
然其象也其形圆大。
高可丈三长二丈许。
上容八人。
并诸什物象等具。
并在其上。
状如重都相似空行。
虽逢奔逸而安隐不坠。
瓶水不侧。
缘国北旋出印度境。
戒日威被咸蒙供侍。
入皂利国
山川相半沃壤丰熟。
僧徒数万并学大乘。
东北山行过诸城邑上大雪山。
及至其诸山并下。
又上三日达最高岭。
南北通望
但见横山各有九重。
过斯已往皆是平地。
虽有小山孤断不续。
唯斯一岭曼延高远。
约略为言。
赡部一洲山丛斯地。
何以知耶。
至如西境波斯平川眇漫。
东寻嵬崿莫有穷踪。
北则横野萧条。
南则印度
所谓香山者也。
达池幽邃未可寻源。
四河所从皆由斯出。
尔雅所谓昆崙之墟。
岂非斯耶。
案诸禹贡。
河出碛石。
盖局谈其潜出处耳。
张骞寻之乃游大夏
固是超步所
犹不言其发源之始。
斯可知矣。
引从前后自勒行众沿岭而下。
三日至地。
达睹货罗诸故都邑
山行八百路极艰险。
寒风切骨到于活国
中途所皆属北狄。
而此王者突厥之胤。
统管诸胡总御铁门以南诸小国也。
自此境东方入葱岭
岭据赡部洲中。
南接雪山北至热海。
东渐乌铩西极波斯。
纵广结固各数千里。
冬夏雪冰岩崖险。
过半已下多出山
故因名焉。
昔人云。
葱岭停雪。
即雪山也。
今亲目验。
则知其非。
雪山乃居葱岭已南。
东西亘海。
南望平野。
北达丛山。
方名葱岭
东山行。
十国二千馀里。
达摩悉铁帝国。
境在山间。
东西千六百里。
南北极广不踰四五里许。
临缚刍河从南而来不测其本。
僧寺十馀。
有一石像上施金铜圆盖。
人有旋绕盖亦随转。
岂由机巧莫测其然。
东山行近有千里达商弥国
东至大川广千馀里。
南北百馀里绝无人住。
川有龙池
东西三百南北五十。
其池正在大葱岭内。
赡部洲中最高地也。
何以明之。
池出二河。
其西流者至达摩悉铁国与缚刍河合。
自此以西皆西流。
其东流者至祛沙西界与徙多河合。
自此已东水皆东流。
故分二河各注西海故知高也。
河出大鸟卵如𭽎许。
条支国大卵如瓮。
岂非斯耶。
又东五百至朅盘陀国。
北背徙多河。
所谓悉河也。
东入盐泽。
潜于地中。
涌于石。
为东夏河矣。
其国崇信佛法。
城之东南三百馀里。
大崖两室各一罗汉现入灭定七百馀年。
须发渐长。
左近诸僧年别为剃。
又东千馀里方出葱岭乌铩国
城临徙多。
西有大山崖自崩坠。
中有僧焉。
冥目而坐。
形甚奇伟。
须发下垂至于肩面。
问其委曲乃迦叶佛时人矣。
近重崩崖没于山内。
至斯国。
与象别行先度雪河。
象晚方至。
水渐汎涨。
不悉山道。
寻岭直下。
牙冲岸树。
象性凶犷反拔却顿。
因即致死。
怅恨所已越山险将达平壤不果祈愿。
东过疏勒乃至沮渠
可千馀里。
同伴五百皆共推为大商主。
处位中营四面防守。
且自沮渠一国。
素来常镇十部大经。
各十万偈。
如前所传。
国宝护之不许分散。
今属突厥
南有大山。
现三罗汉入灭尽定。
东行八百达于遁国。
地惟沙壤寺有百馀。
僧徒五千并大乘学。
西山寺佛曾游践。
有大石室。
罗汉入定。
石门封掩。
既度葱岭
先遣侍人。
赍表陈露达国化也。
下敕流问令早相见。
行达于遁。
以象致死所赍像交无运致。
又上表请寻下别敕。
令于遁王给其鞍乘。
既奉严敕驼马相连至于沙洲。
又蒙别敕。
计其行程酬雇价直。
自尔乘传二十许乘。
贞观十九年正月二十四日
届于京郊之西。
道俗相趋屯赴阗闼。
数十万众如值下生。
将欲入都。
人物諠拥取进不前。
遂停别馆。
通夕禁卫。
候备遮断停驻道旁。
从故城之西南至京师朱雀街之都亭驿二十馀里。
列众礼谒动不得旋。
于时驾幸洛阳
乃留诸像送弘福寺
京邑僧众竞列幢帐助运庄严。
四部諠哗又倍初至。
当斯时也复感瑞云现于日北团圆如盖。
红白相映当于像上发轮光。
既非绕日同共嗟仰从午至晡。
豫入弘福方始歇灭。
致使京都五日四民废业七众归
当此一期。
倾仰之高终古罕类也。
虽逢荣问独守馆宇坐镇清闲。
恐陷物议故不临对。
及至洛滨特蒙慰问。
并献诸国异物。
以马驮之。
别敕引入深宫之内殿。
面奉天颜。
谈叙真俗无爽帝旨。
从卯至酉不觉时延。
迄于闭鼓。
上即事戎旃。
问罪辽左。
明旦将发。
下敕同行。
固辞疾苦。
兼陈翻译。
不违其请。
乃敕京师留守梁国公房玄龄
专知监护。
资备所须一从天府
印度声畅五天。
称述支那人物为盛。
戒日大王菩提寺僧。
思闻此国。
为日久矣。
但无信使。
未可依凭。
彼土传。
赡部一洲四王所治。
东谓脂那。
主人王也。
西谓波斯。
主宝王也。
南谓印度
象王也。
北谓猃狁。
主马王也。
皆谓四国藉斯以治。
即因为言。
既安达恰述符同。
戒日及僧。
各遣中使赍诸宝远献东夏
是则天竺信命自而通。
宣述皇猷之所致也。
使既西返。
又敕王玄策等二十馀人。
随往大夏
并赠绫帛千有馀段。
王及僧等数各有差。
并就菩提寺僧召石蜜匠。
乃遣匠二人僧八人。
俱到东夏
寻敕往越州
就甘蔗造之皆得成就。
先是菩提寺僧三人送初。
至。
下敕普请京城设斋。
仍于弘福译大严等不久之间信又至。
乃敕且停待到方译。
主上虚心企仰。
频下明敕令速至。
但为事故留连不早程达。
既见洛宫深沃虚想。
即陈翻译。
搜擢贤明。
上曰。
法师唐梵具赡词理通敏。
将恐徒扬仄陋终亏圣典。
曰。
昔者二秦之译门位三千。
虽复翻传。
犹恐后代无闻怀疑乖信。
若不搜举同奉玄规。
岂以褊能妄参朝委。
频又固请乃蒙降许。
帝曰。
自法师行后造弘福寺
其处虽小禅院虚静。
可为翻译。
所须人物吏力。
并与玄龄商量优给。
既承明命返迹京师
遂召沙门慧明灵闰等。
以为證义
沙门行友赜等。
以为缀缉。
沙门智證辩机等。
以为录文。
沙门玄模以梵语。
沙门玄应以定字伪。
其年五月创开翻译。
大菩萨藏经二十卷。
余为执笔。
并删缀词理。
广解六度四摄十力四畏三十七品诸菩萨行。
合十二品。
将四百纸。
又复旁翻扬圣教论二十卷。
智證等更迭录文。
沙门行友详理文句。
奘公于论重加陶练。
次又翻大乘对法论一十五卷。
沙门玄笔受
微有馀隙。
又出西域传一十二卷。
沙门辩机
亲受时事连纰前后。
兼出佛地六门神咒等
都合八十许卷。
前代已来所译经教。
初从梵语倒写本文。
次乃回之顺同此俗。
然后笔人乱理文句。
中间增损多坠全言。
今所翻传都由旨。
意思独断出语成章。
词人随写即可披玩。
尚贤吴魏所译诸文。
但为西梵所重贵于文句。
钩锁联类重沓布在。
唐文颇居繁复。
故使缀工专司此位。
所以贯通词义加度节之。
铨本勒成秘书缮写。
于时驾返西京
上并请序题。
寻降手敕曰。
法师夙标高行早出尘
泛宝舟而登彼岸。
搜妙道而辟法门。
弘阐大猷荡涤众累。
是以慈云欲卷。
舒之荫四空。
慧日将昏。
朗之照八极。
舒朗之者。
惟法师乎。
朕学浅心拙。
在物犹迷。
况佛教幽微。
岂敢仰测。
请为题。
非已所闻。
其新撰西域传者。
披览。
及西使再返。
又敕二十馀人随往印度前来国命通议中书
敕以异域方言务取符会。
若非伊人将论声教。
故诸信命并资于
乃为转唐言依彼西梵。
文词轻重令彼读者尊崇东夏
寻又下敕。
令翻老子五千文为梵言以遗西域
乃召诸黄巾述其奥。
领叠词旨方为翻述。
道士蔡晃成英等。
竞引释论中百玄意。
通道
曰。
佛道两教其致天殊。
安用佛言用通道义。
穷覈言疏本出无从。
晃归情曰。
昔相传祖凭佛教至于三论。
晃所师遵准义幽通不无同会。
故引解也。
僧肇著论。
盛引老庄。
犹自申明。
不相为怪。
佛言似道何爽纶言。
曰。
佛教初开。
深文尚拥。
老谈玄理微附佛言。
论所传引为联类。
岂以喻词而成通极。
论繁富各有司南。
老但五千论无文解。
馀千卷多是医方。
至如此土何晏王弼周颙萧绎顾欢之徒。
动数十家。
注解老子何不引用。
乃复旁通释氏。
不乃推步逸踪乎。
既依翻了将欲封勒。
道士成英曰。
幽邃。
非夫序引何以相通。
请为翻之。
曰。
观老治身治国之文。
文词具矣。
叩齿咽液之序。
其言鄙陋。
将恐西闻异国有愧乡邦。
英等以事闻诸宰辅。
又陈露其情。
中书马周曰。
西域有道如老庄不。
曰。
九十六道并欲超生。
师承有滞致沦诸有。
至如顺世四大之术。
初六谛之宗。
东夏所未言也。
若翻老序。
则恐彼以为笑林。
遂不译之。
以弘赞之极。
尚帝王
开化流布古为重。
又重表曰。
伏奉墨敕猥垂奖喻。
祇奉纶言精守振越。
玄奘业尚空疏。
谬参法侣幸属九瀛有截四表无虞。
凭皇灵以远征。
恃国威而访道。
穷遐冒险虽励愚诚。
纂异怀荒资朝化。
所获论奉敕翻译。
见成卷轴。
未有诠序。
伏惟陛下睿思云敷。
天华烂。
理包系象调逸咸英。
跨千古以飞声。
掩百王而腾实。
窃以神力无方。
非神思不足诠其理。
圣教玄远。
非圣藻何以序其源。
故乃冒犯威严。
敢希题目宸眷冲邈不垂矜许。
抚躬累息相顾失图。
玄奘闻。
日月丽天。
既分晖于户牖。
江河纪地。
亦流润于岩涯。
云和广乐。
不秘响于聋昧。
金璧奇珍。
岂韬彩于愚瞽。
敢缘斯理重以干祈。
伏乞雷雨曲垂天文俯照。
配两仪而同久。
与二耀而俱悬。
然则鹫岭微言。
假神笔而弘远。
鸡园奥义。
托英词而宣畅。
岂止区区梵众独恩荣。
亦使蠢蠢迷生方超尘累而已。
奏之日。
敕遂许焉。
驸马高履行曰。
汝前请朕为汝父作碑。
今气力不如昔。
愿作功德为法师作序不能作碑。
汝知之。
贞观二十二年玉华宫
至。
问翻何论。
答正翻瑜伽。
上问。
何圣所作何等义。
具答已令取论披阅。
遂下敕。
新翻论写九本。
颁与洛相兖荆杨等九大州。
又请题。
上乃出之名大唐三藏圣教序。
月殿。
弘文馆学士上官仪
对群僚读之。
其词曰。
盖闻。
二仪有象。
覆载以含生。
四时无形。
潜寒暑以化物。
是以窥天鉴地。
庸愚皆识其端。
阴洞阳。
哲罕穷其数。
然而天地包乎阴阳而易识者。
以其有象也。
阴阳处乎天地而难穷者。
以其无形也。
故知象可徵。
虽愚不惑。
形潜莫睹。
在智犹迷。
况乎佛道虚乘幽控寂。
弘济万品典御十方。
举威灵而无上。
抑神力而无下。
大之则弥于宇宙。
细之则摄于毫釐。
无灭无生。
历千劫而不古。
若隐若显。
运百福而长。
今妙道凝
遵之莫知其际。
法流湛寂。
挹之莫测其源。
故知蠢蠢凡愚区区庸鄙。
投其旨趣能无疑惑者哉。
然则大教之
乎西土。
腾汉庭而皎梦。
照东域而流慈。
昔者分形分迹之时。
言未驰而成化。
现常之世。
民仰德而知遵。
及乎晦影归真迁越世。
金容掩色。
不镜三千之
丽象开图。
空端四八之相。
于是微言广被。
拯含类于三涂。
遗训遐宣。
导群生于十地。
然而真教难仰。
莫能一其指归。
曲学易遵。
邪正于焉纷糺。
所以空有之论。
或习俗而是非。
大小之乘。
乍沿时而隆替。
玄奘法师者。
法门之领袖也。
幼怀贞敏。
三空之心。
长契神情。
先包四忍之行。
松风水月。
未足比其清华。
仙露明珠。
讵能方其朗润。
故以智通无累神测未形。
超六尘而迥出。
夐千古而无对。
凝心内境。
悲正法之淩迟。
栖虑门。
慨深文之讹谬。
思欲分条析理广彼前闻。
截伪续真开兹后学。
是以翘心净土往游西域
乘危远迈。
杖策孤征。
雪晨飞途间失地。
惊砂夕起空外迷天。
万里山川。
拨烟霞而进影。
百重寒暑。
蹑霜雨而前踪。
诚重劳轻求深愿达。
游西宇十有七年。
穷历道邦询求正教。
双林八水味道餐风。
鹿苑鹫峰瞻奇仰异。
承至言于先圣。
受真教于上贤。
探赜妙门精穷奥业。
一乘五律之道驰骤于心田。
八藏三箧之文。
波涛于口海。
所历之国。
总将三藏要文凡六百五十七部。
译布中夏宣扬胜业。
引慈云于西极。
注法雨于东垂。
圣教缺而复全。
苍生罪而还福。
湿火宅之乾焰。
共拔迷涂。
朗爱水之昏波。
同臻彼岸。
是知恶因业坠。
以缘升。
升坠之端惟人所托。
譬夫桂生高岭云露方得泫其华。
莲出渌波飞尘不能污其叶。
非莲性自洁而桂质本贞。
良由所附者高则微物不能累。
所凭者净则浊类不能沾。
夫以。
卉木无知。
犹资善而成
况乎人伦有识。
不缘庆而求庆。
方冀。
流施。
将日月而无穷。
斯福遐敷。
与乾坤而永大。
百僚称庆。
谢曰。
窃闻。
六爻探赜局于生灭之场。
百物正名。
未涉真如之境。
犹且远徵羲册。
睹奥不测其神。
遐想轩图。
历选并归其美。
伏惟。
皇帝陛下。
玉毫降质金轮御天。
廓先王之九州。
掩百千之日月。
斥例代之区域。
纳恒沙之法界。
遂使给园精舍并入堤封。
贝叶灵文咸归删府。
玄奘往因。
振锡聊谒崛山。
途万里。
怙天威如咫步。
匪乘千叶。
诣双林如食顷。
搜扬三藏。
尽龙宫之所储。
研究一乘。
鹫岭之遗旨。
并已载于白马还献紫宸
寻蒙下诏赐使翻译。
玄奘识乖龙树。
谬忝传灯之荣。
才异马鸣。
深愧写瓶之敏。
译经论纰舛尤多。
天恩留神构序。
文超象系之
若聚日之放千光。
理括众妙之门
云之濡百草。
一音演说亿劫罕逢。
忽以微生亲承梵响。
踊跃欢喜如闻受记。
奏之日。
寻下敕曰。
朕才谢圭璋言惭博达。
至于内典尤所未闲。
昨制序文深为鄙拙。
惟恐秽翰墨于金简。
标瓦砾于珠林。
忽得来书谬承褒赞。
循躬省虑弥益厚颜。
不足称空劳致谢。
又重表谢。
敕云。
朕性不读经。
兼无才智。
忽制论序。
翻污经文。
具览来言枉见褒饰。
愧逢虚美唯益真惭。
尔朝宰英达咸申击
释宗弘盛气接成阴。
皇太子述上所作三藏圣教序曰。
扬正教。
非智无以广其文。
阐微言。
非贤莫能定其旨。
盖真如圣教者。
诸法之玄宗。
众经之轨䠱也。
综括宏远奥旨遐深。
极空有之精微。
体生灭之要。
茂道旷。
寻之者不究其源。
文显义幽。
履之者莫测其际。
故知。
圣慈所被业无而不臻。
妙化所敷缘无恶而不剪。
开法网之纲纪。
六度之正教。
拯群有之涂炭。
启三藏之秘扃。
是以名无翼而长飞。
道无根而永固。
道名流庆。
历遂古而镇常。
赴感应身。
尘劫而不朽。
晨钟夕梵。
交二音于鹫峰
慧日法流。
转双轮于鹿苑
排空宝盖。
接翔云而共飞。
庄野春林。
与天花而合彩。
伏惟。
皇帝陛下。
上玄资福。
垂拱而治八荒。
德被黔黎。
敛衽而朝万国。
恩加朽骨。
石室归于贝叶之文。
泽及昆虫。
金匮流乎梵说之偈。
遂使阿耨达水通神甸之八川。
耆阇崛山接嵩华之翠岭。
窃以。
法性凝寂。
靡归心而不通。
智地奥。
感恳诚而遂
岂谓重昏之夜。
烛慧炬之
火宅之朝。
降法雨之泽。
于是百川异流。
同会于海。
万区分义。
总成乎实。
岂与武校其优劣。
尧舜比其圣德者哉。
玄奘法师者。
夙怀聪令。
立志夷简。
神清髫龀之年。
体拔浮华之世。
凝情定室匿迹幽岩。
栖息三禅巡游十地。
超六尘之境。
独步迦维。
会一乘之旨。
随机化物。
以中华之无质。
印度之真文。
远涉恒河终期满字。
频登雪岭更获半珠。
问道往还十有七载。
备通释典利物为心。
贞观十九年二月六日
奉敕于弘福寺翻译圣教。
要文凡六百五十七部引大海之法流。
洗尘劳而不竭。
传智灯之长焰。
皎幽闇而恒明。
非久植胜缘。
何以扬斯旨。
所谓法相住。
齐三光之
我皇福臻。
同二仪之固。
伏见御制众论序。
照古腾今。
理含金石之声。
文抱风云之润。
治辄以轻尘足坠露添流。
略举大纲以为斯记。
参内禁。
扣问沈隐。
翻译相续不爽法
敕赐云纳一领。
妙绝古今。
又敕天下。
寺度五人维持圣种。
皆其力也。
冬十月随驾入
于北阙造弘法院。
镇恒在彼。
初于曲池为文德皇后慈恩寺
令住度三百人。
有令寺西北造翻经院。
给新度弟子一十五人。
弘福旧处仍给十人。
今上嗣箓素所珍敬。
追入优问礼殊恒袟。
永徽二年
请造梵本台。
蒙敕赐物。
寻得成就。
又追入内。
于修文殿翻发智等论。
降手诏飞白书。
慰问优洽。
显庆元年正月
皇太子于慈恩设大斋。
朝寀总至。
黄门郎薛元超
中书郎李义府曰。
译经佛法之大。
未知何以光扬耶。
曰。
公此之问。
所怀矣。
译经虽位在僧。
价终凭朝贵。
至如姚秦鸠摩罗什
安成侯姚嵩笔受
元魏菩提流支
侍中崔光录文。
贞观初波颇初译。
仆射萧瑀太府萧璟庶子杜正伦等。
监阅详定。
今并无之不足光远。
大慈恩寺
圣上切风树之哀。
追造壮丽。
腾实之美勿过碑颂。
若蒙二公为致。
则不朽之迹。
形于今古矣。
便许之。
旦遣给事宣敕云。
所须官人助翻者已处分讫。
其碑朕作。
寻敕。
慈恩翻译文义须精。
宜令左仆射于志宁
中书令来济
礼部许敬宗
黄门郎薛元超
中书郎李义府等。
有不安稳随事润色。
若须学士任追三两人。
及碑成请神翰书。
蒙特许。
克日送寺。
京寺咸造幢盖。
又敕王公已下太常九部及两县伎乐。
车徒千馀乘驻弘福寺
上居安福门。
俯临将送。
京邑士女列于道侧。
北之南二十馀里充牣衢街。
法无与俦焉。
又赐山纳妙胜前者并时服玩百有馀件。
显庆二年
驾幸洛阳
预从安置东都翠宫。
召入大内丽日殿。
翻观所缘等论。
又于宫。
大毗婆沙等论。
少离桑梓。
白首言归。
访问亲故。
零落殆尽。
惟有一姊。
迎与相见。
访以坟陇。
旋殡未迁。
便卜胜地。
旋茔改葬。
少室山西
缑氏故县东北。
游仙乡控鹤里凤凰谷
之生地也。
下近有少林寺
魏孝文所立。
是翻十地之所。
意愿栖托为国翻译。
蒙手敕云。
知欲晦迹岩泉追林远而架往。
托虑禅寂轨什以标今。
仰挹风徽所钦尚。
朕业空学寡靡究高深。
然以浅识薄闻。
未见其可。
法师津梁三界汲引四生。
智皎心灯定凝意水。
非情尘之所曀岂识浪而能惊然以道德可居。
何必太华叠岭。
空寂可舍。
岂独少室重峦。
幸戢来言勿复陈请。
即市朝大隐。
不独贵于昔贤。
见闻弘益更可珍于即代。
遂因寝言。
显庆三年下敕为皇太子西明寺成。
令给上房僧十人以充侍者
有大般若者。
二十万偈此土八部咸在其中。
不久下敕令住玉华。
翻经供给一准京寺。
遂得托静不爽译功。
显庆五年正月元日
创翻大本。
至龙朔三年十月末了。
凡四处十六会说。
总六百卷。
般若空宗此焉尽。
于间又翻成唯识论中边论唯识二十论品类足论等。
至十一月上此
请制序。
于蓬莱宫通事舍人冯义宣敕许之。
以来愿生弥勒。
及游西域
又闻无著兄弟皆生彼天。
又频祈请咸有
怀此专至益增翘励。
后至玉华。
但有隙次。
无不发愿生睹史多天见弥勒佛。
般若翻了。
策勤行道礼忏。
麟德元年告翻经僧及门人曰。
有为之法必归磨灭。
泡幻形质何得久停。
行年六十五矣。
必卒玉华。
论有疑者可速问。
闻者惊曰。
年未耆耄何出此言。
报曰。
此事自知。
遂往辞佛。
先造俱胝十亿像所。
礼忏辞别。
有门人外行者。
皆报好去。
今与汝别亦不须来来亦不见。
至正月九日告寺僧曰。
必当死。
云。
此身可恶犹如死狗。
既死已勿近宫寺。
山静处埋之。
因既卧疾。
开目闭目见大莲花鲜白而至。
又见伟相知生佛前。
命僧读所翻经论名目已。
总有七十三部一千三百三十卷。
怀欣悦。
总召门人。
有缘并集云。
无常将及急来相见。
于嘉寿殿。
以香木树菩提像骨。
对寺僧门人辞诀。
并遗表讫。
便默念弥勒。
令傍人称曰。
南谟弥勒如来应正等觉。
愿与含识速奉慈颜。
南谟弥勒如来所居内众。
愿舍命已必生其中。
至二月四日
右胁累足右手支头。
左手髀上铿然不动。
有问何相。
报曰。
勿问。
妨吾正念。
至五日中夜
弟子问曰。
和上定生弥勒前不。
答曰。
决定得生。
言已气绝。
迄今两月色貌如常。
又有冥应略故不述。
又下敕葬日听京城僧尼幢盖往送。
于是素盖素幢浮空云合。
哀笳哀梵气遏人神。
四俗以之悲凉。
七众惜其沈没。
乃葬于白鹿原四十里中。
皂素弥满。
其茔与兄捷公相近。
苕然白塔近烛帝城。
寻下别敕。
令改葬樊川
与州县相知供给吏力乃又出之。
众咸叹异。
久埋瘗色相如初。
非愿力所持。
焉能致此。
余以闇昧滥沾斯席。
与之对晤屡展炎凉。
听言观行名实相守。
精厉晨昏计时分业。
虔虔不懈专思法务。
言无名利行绝虚浮。
曲识机缘物性。
不倨不谄行藏适时。
吐味幽深开疑议。
季代之英贤。
乃佛宗之法将矣。
且其发蒙入法。
特异常伦。
听览论用为恒任。
行东挹酌诸师披露肝胆尽其精义。
莫不倾倒林薮更新学府
遂能不远数万咨求胜法。
誓舍形命必会为期。
发趾张掖途次龙沙
中途艰险身心仅绝。
既达高昌来价。
传国祖送备阅灵仪。
路出铁门石门
躬乘沙岭雪岭。
历天险而志逾慷慨。
遭凶贼而神弥厉勇。
兼以归禀正教。
师承戒
理遂言扬义非再授。
广开异论包藏胸亿。
致使梵侣倾心不匮其法。
又以起信一论文出马鸣彼土诸僧思承其本。
乃译唐为梵布五天。
斯则法化之缘东西互举。
西华馀论尚声明。
乃卑心请决。
随授随晓。
致有七变其势动发异踪。
三循广论恢张怀抱。
故得施无厌寺三千学僧皆号智囊护持城堑。
及睹其唇吻听其词义。
皆弹指赞叹。
何斯人也。
随其游历塞外海东百三十国。
道俗邪正。
承其名者莫不仰归依更开信可以家国增荣。
光宅惟远。
献奉岁至。
之功。
若非天挺英灵生知圣授何能斯鸿绪导达遗踪。
前后僧传往天竺者。
法显法勇。
于道邃道生
相继中途一十七返。
取其言华梵妙达文筌扬导国风开悟邪正。
莫高于矣。
恨其部不翻犹涉过半。
年未迟暮。
足得出之。
无常奄及。
惜哉。
释玄奘
本名祎
姓陈氏
洛州缑氏人也。
少罹穷酷随兄长睫法师净土寺
授以精理旁兼巧论。
年十一诵维摩法华。
东都恒度便预其次。
自尔卓然梗正不偶欲慕大法。
后达长安庄严寺
又非本望。
西踰剑阁既达蜀都。
受诸经论一闻不忘。
武德五年二十有一为诸学府雄伯沙门讲扬心论。
不窥文相而诵注无穷。
时曰神人。
后又遍游荆扬等州访诸道邻。
复还京辇广就诸蕃。
遍学书语行坐寻授。
数日博通惟候机会。
贞观三年会夹下敕道俗随丰四出。
由斯得往西域取诸经像。
行至罽宾国
道险虎豹不可过。
不知为计。
乃锁房门而坐。
至夕开门见一老僧
头面疮痍身体脓血。
床上独坐莫知由来。
乃礼拜勤求。
僧口授多心经一卷。
诵之。
遂得山川平易道路开通虎豹藏形魔鬼潜迹。
遂至佛国取经六百馀部。
贞观十九年京师
下敕令住玉华翻译经藏。
生常已来愿生弥勒。
及游西域又闻无著兄弟皆生彼天。
又频祈请咸有显證。
后至玉华但有隙次无不发愿。
麟德元年告翻译僧及门人曰。
有为之法必归磨灭。
泡影形质何得久停。
行年六十五必卒玉华。
于经论有疑者今可速问。
闻者惊异。
师曰。
此事自知。
遂往辞佛及诸僧众。
既卧疾。
常见大莲花鲜白而至。
又见佛相。
命僧读所翻经论名目。
已总有七十三部一千三百三十卷。
自怀欣悦。
总召门人有缘并集云。
无常将及急来相见。
于嘉寿殿以香木树菩提像骨。
对寺僧辞诀并遗表讫。
便默念弥勒右胁累足。
右手支头左手髀上。
坚然不动气绝神逝。
两月色貌如常。
乃葬于白鹿原
将往西域
灵岩寺见有一树。
立于庭以手摩其枝曰。
吾西去求佛教。
汝可西长。
若吾归即却东回。
使吾弟子知之。
及去其枝年年西指约长数丈。
一年忽东回。
门人弟子曰。
教主归矣。
乃西迎之果还。
至今众谓此为摩顶
本名祎
姓陈氏
太丘仲弓之后也。
意欲流通教本。
遂往东印度境。
迦摩缕多国。
以彼风俗。
并信异道。
其部众乃有数万。
佛法虽弘。
未至其土。
故往开化
既达于王。
胜度。
神思清远。
童子王闻。
欣得面款。
遣使请见。
宛若旧游。
言议接对。
又经晦朔。
于时异术云聚。
言辩才交。
邪徒草靡。
王加崇重。
初开信门。
请问诸佛。
何所功德。
赞如来三身利物。
因造三身论。
三百颂以赠之。
王曰未曾有也。
顶戴归依。
此国东境。
接蜀西蛮。
其路两月应达。
于时戒日。
王臣告曰。
东蕃童子王。
所有支那大乘天者。
道德弘被。
彼王所重。
请往致之。
大乘天者。
印度诸僧美之目也。
王遣使语拘摩罗王。
可送支那法师来共会祗罗国。
童子王。
命象军一万。
方船三万。
沂殑伽河。
以赴戒日。
戒日与诸官属
百馀万众。
河东下。
同集羯朱祗罗国。
初见顶礼。
呜足尽敬。
散花设颂。
无量供已。
王曰彼支那国。
有秦王破阵乐。
歌舞曲。
秦王何人。
致此歌咏。
曰。
即今正国之天子也。
是大圣人。
拨乱反正。
恩沾六合。
故有斯咏。
王乃延入行宫。
陈诸供养。
乃述制恶见论。
顾谓门师曰。
日光既出。
萤烛夺明。
师所宝者。
他皆破讫。
试救取看小乘。
诸僧无敢言者。
王曰此论虽好。
然未广闻。
欲于曲女城大会。
命五印度能言之士。
对众显之。
使邪从正。
舍小就大。
是日发敕。
普告天下。
总集沙门
婆罗门
一切异道。
会曲女城。
能论义者。
数千人。
各擅雄辩。
咸称克敌。
先立行殿。
各容千人。
安像陈供。
香花音乐。
升座。
即标举论宗。
命众徵窍。
竟十八日。
无敢问者。
王大嗟赏。
施银钱三万。
金钱一万。
上氎衣一百具。
仍令大臣执袈裟。
巡众唱言。
那法师论胜。
十八日来无敢问者。
并宜知之。
于时僧众大悦曰。
佛法重兴。
乃令边人权智若此。
便辞东归。
王重请住观七十五日。
大施场相事讫。
辞还。
王敕所部。
𨔛送出境。
并施青象金银钱各数万。
戒日。
拘摩罗等。
十八大国王。
流泪执别。
便辞而不受。
又敕令诸属国。
随到供给。
诸僧劝受象施。
皆曰。
斯胜相也。
灭度来。
王虽崇敬。
种种布施。
未闻以象用及释门。
象为国宝。
今既见惠。
信之极矣。
因即纳象而反钱宝。
然其象也。
其形圆大。
高可丈三。
长二丈许。
上容八人。
并诸什物经像等具。
并在其上。
空行虽逢奔逸。
而安檼不坠。
瓶水不侧。
缘国北旋。
印度境。
入卑利国
山川相半。
沃壤丰熟。
僧徒数万。
并学大乘。
东北山行。
诸城邑
上大雪山。
及至其顶。
诸山并下。
又上三日。
达最高岭。
南北通望
但见横山
各有九重。
过斯已往。
皆是平地。
虽有小山。
孤断不续。
唯斯一岭。
蔓延高远。
瞻部一洲。
山丛斯地。
至如西境波斯。
平川渺漫。
东寻嵬崿。
莫有穷踪。
北则横野萧条。
南则印度皋衍。
即经所谓。
香山
达池幽邃。
未可寻源。
四河所从。
皆由斯出。
尔雅所谓。
昆崙之墟也。
案诸禹贡。
河出碛石。
张骞寻之。
乃游大夏
固是超步所经。
犹不言其发。
源之始。
引从前后。
自勒行众。
沿领而下。
三日至地。
达睹货罗。
诸故都邑
山行八百。
路极艰险。
寒风切骨。
到于活国
中途所经。
皆属北边。
而此王者。
突厥之胤。
统管诸番。
总御铁门。
以南诸小国自此境东。
方入葱岭
岭据赡部洲中。
南接雪山北。
至热海东。
乌铩
西极波斯。
纵广结固。
各数千里。
冬夏积雪。
冰严崖隒。
过半已下。
多出山
故因名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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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叶护可汗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唐时西突厥首领
统叶护可汗子,名咥力特勒。
莫贺咄杀统叶护自立,国人不附。
弩失毕部泥孰乃迎立避居康居之咥力特勒为肆叶护可汗,与莫贺咄分王其国,拿斗不解,各遣使朝贡。
太宗讽令各保所部,无相征伐。
后大败莫贺咄,国人乃奉为大可汗。
于是大发兵北征铁勒,为薛延陀所败。
性猜愎,无统驭之略。
又忌泥孰,阴欲图之,泥孰亡入焉耆
后为弩失毕等部攻,以轻骑遁于康居,寻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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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盛唐 701年1月16日 — 762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01—762 【介绍】: 陇西成纪人,其先人隋末流寓西域,故生于安西都护府所属碎叶城
中宗神龙初,迁居绵州昌隆县青莲乡,又尝寓居山东,故亦称山东人
字太白号青莲居士
少有逸才,志气宏放,飘然有超世之心。
十岁通诗书,被称为“天才英特”。
喜纵横术,击剑任侠,轻财重施。
青年时离蜀漫游,玄宗天宝初,入长安,经贺知章吴筠推荐,诏供奉翰林
但政治上不受重视,又受权贵谗毁,仅一年余即离开长安
天宝三载洛阳结识杜甫
二人于诗坛齐名,并称“李杜”。
安史乱起,永王李璘府僚,参与平乱。
永王兵败,坐流夜郎,中途遇赦东还,依族人当涂李阳冰
不久病卒。
其诗风雄奇豪放、清新飘逸,代表作有《蜀道难》、《行路难》、《梦游天姥吟留别》等。
有《李太白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01—762 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排行十二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西北)人,其先隋末窜于碎叶(今吉尔吉斯斯坦托克马克附近),李白即出生于此。
中宗神龙元年(705)随家迁居绵州昌隆县(今四川江油)
今人多从此说。
近人陈寅恪谓其先为西域胡人陇西李氏乃伪托(《李太白氏族之疑问》)。
其出生地亦多异说,或谓生于条支(今阿富汗加兹尼),或谓生于焉耆碎叶(今新疆库尔勒焉耆回族自治县),亦有谓武后神功年间迁蜀而生于蜀中者。
曾官翰林供奉,因称“李翰林”。
贺知章誉为“天上谪仙人”,后人又称“李谪仙”。
在蜀中度过青少年时代,玄宗开元十二年(724)出蜀漫游,南穷苍梧,东涉溟海,西入长安,北上太原,先后隐居安陆(今属湖北)徂徕山(在今山东)。
天宝元年(742)奉诏入供奉翰林
因得罪权贵,三载(744)赐金还山。
此后漫游梁宋、齐鲁,南游吴越,北上幽燕。
今人或谓天宝十二载(753)曾第三次入,学术界多以为开元年间天宝初两次入,不承认三入长安;亦有不承认开元年间曾入长安者。
天宝末安禄山叛乱,李白应召入永王李璘幕府,王室内讧,李璘兵败被杀,李白受累入狱,获释不久又被定罪流放夜郎肃宗乾元二年(759)三月于途中白帝城遇赦,返回江夏,重游洞庭、皖南。
上元二年(761),闻李光弼出镇临淮,时已届暮年,仍欲从军,半道病还,宝应元年(762)卒于当涂(今属安徽马鞍山)
代宗即位,曾以左拾遗召,其时已卒。
生平事迹详见魏颢李翰林集序》、李阳冰《草堂集序》、范传正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并序》及新、旧《唐书》本传。
年谱及考證生平之著作甚多,清人王琦、黄锡圭均有《李太白年谱》,今人有詹锳《李白诗文系年》,郁贤皓《李白丛考》,安旗、薛天纬《李白年谱》等。
李白一生以大鹏自喻,以“安社稷”、“济苍生”为己任,欲以布衣取卿相,不愿从科举入仕,然始终未能得志。
诗与杜甫齐名,杜甫饮中八仙歌》曾咏及,《沧浪诗话》誉之为“仙才”。
作品散失甚多,今存近千首。
内容丰富,有要求报效祖国、功成身退而发泄不得志之悲愤感情者,如《行路难》、《将进酒》等;有揭露政治黑暗、忧虑国事者,如《古风五十九首》、《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等;有蔑视权贵、鄙弃富贵者,如《梦游天姥吟留别》、《江上吟》等;有同情人民疾苦者,如《宿五松山下荀媪家》、《丁都护歌》等;有描绘高山大川自然风光者,如《蜀道难》、《望庐山瀑布》等;有歌唱爱情友谊者,如《长干行》、《黄鹤楼孟浩然广陵》等。
李白论诗主张天真自然,追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赠江夏韦太守良宰》)之境界。
其绝句感情真挚,形象明朗,语言朴素,意境含蓄,韵味深长。
其乐府歌行名篇则熔《庄》《骚》为一炉(龚自珍《最录太白集》),“以气为主,以自然为宗,以俊逸高畅为贵”(《艺苑卮言》卷四),感情激荡,形象雄伟,气势磅礴,色彩绚烂,常借神话传说,多用比兴、夸张手法,具有“风雨争飞,鱼龙百变”、“云从空,随风变灭”(《唐宋诗醇》卷六)之特色,形成独特之“纵逸”(《河岳英灵集》卷上)风格。
前人论李白诗歌之历史地位,常与杜甫并列。
韩愈云:“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调张籍》);胡应麟则云:“才超一代者李也,体兼一代者杜也。
李如星如日揭,照耀太虚,杜若地负海涵,包罗汇。
”(《诗薮》卷四)李集今存宋本《李太白文集》两种,皆诗文合刻,30卷。
一藏日本静嘉堂文库,有日本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影印本;一藏北京图书馆,为残本,缺卷十五至二十四,以缪曰芑本配。
清康熙年间缪曰芑曾据前一种翻刻,世称缪本。
注本今存元萧士赟《分类补注李太白诗》25卷;明胡震亨《李诗通》(与《杜诗通》合称《李杜诗通》)21卷;明朱谏撰《李诗选注》13卷,将200余首指为伪作,另编《李诗辨疑》2卷;清王琦《李太白全集》36卷,诗文合编,末6卷为附录,最为通行。
今人瞿蜕园、朱金城《李白校注》以王琦注本为基础,参校各本,旁搜唐宋以来诗话、笔记以及今人研究成果,加以评笺补充,考订谬误,较详备。
近年又有安旗主编《李白全集编年注释》和詹锳主编《李白全集校注汇释评》两种问世。
今人研究著作主要有詹锳《李白诗论丛》、王运熙等《李白研究》、罗宗强《李杜略论》、裴斐《李白十论》、郁贤皓《李白考论》等。
中华书局曾选择部分单篇论文于1964年出版《李白研究论文》。
资料汇编有裴斐与刘善良编《李白资料汇编(金元明清之部)》。
全唐诗》存诗25卷,《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补诗36首、断句10。
唐诗汇评
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
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
出生地有蜀中、西域长安诸说,迄无定论。
少时居绵州彰明县清廉乡(今属四川江油),读书吟诗,遍观百家,好神仙,任侠仗义,曾手刃数人。
二十五岁辞亲远游,出三峡,游洞庭衡山、襄庐山金陵扬州
开元十五年与故相许圉师孙女结婚,留居安陆十年。
其间曾西入长安,北游太原
三十五岁后,迁居山东任城,与孔巢父等隐于徂徕山,号“竹溪六逸”。
天宝元年应诏供奉翰林
三载,因权贵谗毁,“赐金放还”。
洛阳,与杜甫相识,同游梁宋、齐鲁
曾受道箓于齐州紫极宫
后复漫游江淮吴越河北、梁宋等地。
安史乱起,入永王璘幕府
兵败,被捕下浔阳狱,长流夜郎
中途遇赦东还,漂泊于武昌岳阳豫章金陵宣城等地。
上元二年李光弼出镇临淮以六十一岁高龄前往从军,道病还,依族叔当涂李阳冰,寻病卒。
长于歌诗,嗜酒,人称“谪仙”。
杜甫齐名,并称“李杜”,在古代诗歌史上享有崇高地位。
李阳冰遗命,编其诗文为《草堂集》二十卷,又李白友人魏万编其诗为《李翰林集》二卷,均佚。
北宋宋敏求辑、曾巩编次其诗文为《李太白文集》三十卷,今存。
全唐诗》编诗二十五卷。
词学图录
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
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东),隋末其先人流寓西域出生于安西大都护府碎叶城,五岁随父迁居绵州昌隆(今江油)青莲乡
天宝初供奉翰林
有《李太白集》,《尊前集》录其词12首。
李白701—762唐代诗人。
字太白号青莲居士,世人又称谪仙诗仙
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静宁西南),先世流迁中亚,5岁随父定居绵州昌隆县(今四川江油县)青莲乡
出蜀后游历江湖。
天宝元年(742)应召入长安,任翰林院供奉,后因蔑视权贵遭谗出京。
今存李白诗共计1000馀首,有《李太白集》。
湖北游历、居住多年,结识孟浩然,二人多次到黄鹤楼上会客送友、饮酒赋诗,留下不少关于黄鹤楼的佳作,“鄂州杂诗碑”录存其诗十一首。
其中《黄鹤楼孟浩然广陵》为吟咏黄鹤楼的千古绝唱。
史书所载“崔颢题诗,李白搁笔”的佳话,更为后人津津乐道。
为了纪念李白,后人在蛇山建立了太白堂和搁笔亭
字太白
兴圣皇帝九世孙。
白生梦长庚星。
因以命之。
举有道不应。
天宝初长安
贺知章言于元宗。
召见金銮殿
论当世事。
奏颂一篇。
供奉翰林
高力士
摘其诗激杨贵妃
帝欲官
妃辄沮之。
遂求还山。
乃赐金放还。
安禄山反。
永王璘辟为府僚。
起兵。
逃还彭泽
败。
长流夜郎
会赦还。
代宗立
左拾遗召。
已先卒。
年六十馀。
文集二十卷。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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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评论
李白性嗜酒,志不拘检,常林栖十数载。
故其为文章,率皆纵逸。
至如《蜀道难》等篇。
可谓奇之又奇。
然自骚人以还,鲜有此体调也。
李阳冰《草堂集序》
凡所著述,言多讽兴。
自三代以来,《风》《骚》之后,驰驱屈、,鞭挞扬、马,千载独步,唯公一人。
故王公趋风,列岳结轨,群贤翕习,如鸟归
卢黄门云:“陈拾遗横制颓波,天下质文,翕然一变。
”至今朝诗体尚有梁、陈宫掖之风,至公大变,扫地并尽,今古文集,遏而不行;唯公文章,横被六合,可谓力敌造化欤!
才逸气高,与陈拾遗齐名、先后合德。
其论诗云:“梁、陈以来,艳薄斯极,沈休文又尚以声律。
将复古道,非我而谁与!
”故陈、李二集律诗殊少。
尝言“兴寄深微,五言不如四言,七言又其靡也,况使束于声调俳优哉!”
裴敬《翰林学士李公墓碑》
为诗格高旨远,若在天上物外,神仙会集,云行鹤驾,想见飘然之状:视尘中屑屑米粒,虫睫纷扰,菌蠢羁绊蹂躏之比。
欧(阳修)贵韩(愈)而不悦(杜)子美,所不时晓;然于李白而甚赏爱,将由李白超趠飞扬为感动也。
苏辙《诗病五事》
李白诗类其为人,骏发豪放,华而不实、好事喜名,时不知义理之所在也。
语用兵,则先登陷阵不以为难;语游侠,则昼杀人不以为非;此岂其诚能也哉?
始以诗酒奉事明皇,遇谗而去,所至不改其旧。
永王将窃据江淮白起而从之不疑,遂以放死。
今观其诗,固然。
唐诗人李、杜称首,今其诗皆在。
杜甫有好义之心,所不及也。
黄庭坚《题李白诗草后》
余评李白诗如黄帝张乐于洞庭之野,无首无尾,不主故常,非墨工椠人所可拟议。
李太白诗逸态凌云,映照千载,然时作齐梁间人体段,略不近浑厚。
至于李杜,尤不可轻议。
欧阳公喜太白诗,乃称其:“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之句。
此等句虽奇逸,然在太白诗中,特其浅浅者。
鲁直云:“太白诗与汉魏乐府争衡”,此语乃真知太白者。
王介甫云:“诗多说妇人,识见污下。
介甫之论过矣。
孔子删诗三百五篇,说妇人者过半,岂可亦谓之识见污下耶?
韵有不可及者,曹子建是也;味有不可及者,渊明是也;才力有不可及者,李太白韩退之是也;意气有不可及者,杜子美是也。
……杜子美李太白韩退之三人,才力俱不可及,而就其中,退之喜崛奇之态,太白多天仙之词,退之犹可学,太白不可及也。
唐群英,惟韩文公之文,李太白之诗,务去陈言,多出新意。
古今诗人有《离骚》体者,惟李白一人,虽老杜亦无似《骚》者。
元微之作李杜优劣论,谓太白不能窥杜甫之藩篱,况堂奥乎?
唐人未尝有此论,而始为之。
至退之曰:“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
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
”则不复为优劣矣。
杜甫李白以诗齐名……然杜诗思苦而语奇,李诗思疾而语豪。
李白乐府三卷,于三纲五常之道,数致意焉。
……徐究之行事,亦岂纯于行义者哉!
永王之叛,不能洁身而去,于君臣之义力如何?
既合于刘,又合于鲁,又娶于宗,又携昭阳、金陵之妓,于夫妇之义为如何?
至于友人路亡,为权窆;及其糜溃,又收其骨,则朋友之义庶几矣。
王安石语:诗人各有所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李白所得也。
同上引《雪浪斋日记》
或云:太白诗其源流出于鲍明远,如乐府多用《纻》。
子美云“俊逸鲍参军”,盖有讥也。
刘次庄语:李白则飘扬振激,如浮云转石,势不可遏。
李太白诗非无法度,乃从容于法度之中,盖圣于诗者也。
李太白终始学《选》诗,所以好。
太白诗者,要识真太白处。
太白天才豪逸,语多率然而成者。
学者于每篇中,要识其安身立命处可也。
李杜二公,正不当优劣。
太白有一二妙处,子美不能道:子美有一二妙处,太白不能作。
子美不能为太白之飘逸,太白不能为子美之沉郁。
人言太白仙才,长吉鬼才。
不然,太白天仙之同,长吉鬼仙之同耳。
沈光《李白酒楼记》
太白峭讦矫时之状,小得大用,流斥齐鲁
眼明耳聪,恐贻颠踣。
故狎弄杯觞,沉溺曲蘖;耳一淫乐,目混黑白。
或酒醒神健,视听锐发,振笔着纸,乃以聪明移于月露风云,使之涓洁飞动;移于草木禽鱼,使之岍茂褰掷;侈于闺情边思,使之壮气激人,离情溢目;移于幽岩邃谷,使之辽历物外,爽人精魄;移于车马弓矢,悲愤酣歌,使之驰骋决发,如睨幽并,而失意放怀,尽见穷通焉。
太白(诗)雄豪空旷,学者不察,失于狂诞。
(乐府)上格如《焦仲卿》、《木兰词》、《羽林郎》、《霍家奴》、《三妇河》、《大垂手》、《小垂手》等篇,皆为绝唱。
李太白乐府,气语皆自此中来,不可不知也。
陈绎曾诗谱
李白诗祖《风》《骚》,宗汉魏,下至鲍照、徐、庾,亦时用之。
善掉弄,造出奇怪,惊动心目,忽然撇出,妙入无声。
其诗家之仙者乎?
格高于杜,变化不及。
诗至开元天宝间,神秀声律,粲然大备。
李翰林天才纵逸,轶荡人群,上薄曹、刘,下凌沈、鲍,其乐府古调,能使储光羲王昌龄失步,高适岑参绝倒,况其下乎?
杨诚斋云:“李太白之诗,列子之御风也;杜少陵之诗,灵均之乘桂舟、骂玉车也。
无待者,神于诗者欤?
有待而未尝有待者,圣于诗若欤?
”……徐仲车云:“太白之诗,神鹰瞥汉;少陵之诗,骏马绝尘。
“二公之评,意同而语亦相近,余谓太白诗,仙翁剑客之语,少陵诗,雅士、骚人之词。
比之文,太白则《史记》,少陵则《汉书》也。
子美五言绝句,皆平韵,律体景多而情少。
太白五言绝句平韵,律体兼仄韵,古体景少而情多,二公齐尽其妙。
堆垛古人,谓之“点鬼簿”。
太白长篇用之,自不为病,盖本于屈原
徐伯传问诗法于康对山,曰:“熟读太白长篇,则胸次含宏,神思超越,下笔殊有气也。”
李攀龙《唐诗选序》
太白纵横,往往强穹之末。
间杂长语,英雄欺人耳。
李攀龙《唐诗选序》
太白)五七言绝句,实唐三百年一人,盖以不用意得之,即太白亦不自知其所至;而工者顾失焉。
《艺苑卮言》
太白古乐府,窈冥惝恍,纵横变幻,极才人之致。
然自足太白乐府。
王稚登《合刻李杜诗集序》
闻诸言诗者,有云:供奉之诗,仙。
拾遗之诗,圣。
圣可学,仙不可学;亦犹禅人所谓顿、渐,李顿而杜渐也。
杜之怀李曰“诗无敌”,李之寄杜曰“作诗苦”。
二先生酬赠,亦各语其极耳。
王稚登《李翰林分体金集序》
供奉读书匡山,鸟雀就掌取食。
散金十万如飞尘,沉湎至尊之前,啸傲御座之侧,口中不知有开元天子,何况太真妃高力士哉!
当其稍能自屈,可立跻华要,乃掉臂不顾,飘然去之,坎壈以终其身。
迨长流夜郎,与魑魅为伍,而其诗无一羁旅牢愁之语,读之如餐霞吸露、欲蜕骨冲举,非天际真人胸臆,畴能及此?
其放浪于曲生柔曼,醉月迷花,特托而逃焉耳。
刘世教《合刻李杜分体全编序》
陇西(李)趋《风》,《风》故荡詄,出于情之极,而以辞群者也;襄阳(杜)趋《雅》,《雅》故沈郁,入于情之极,而以辞怨者也。
趋若异而轨无勿同,故无有能轩轾之者。
李杜才气格调,古体歌行,大概相埒。
李偏工独至者绝句,杜穷极变化者律诗。
言体格,则绝句不若律诗之大;论结撰,则律诗倍于绝句之难。
然李近体足自名家,杜诸绝殊募入彀。
截长补短,盖亦相当。
惟长篇叙事,古今子美
故元、论咸主此,第非究竟公案。
李才高气逸而调雄,杜体大思精而格浑。
超出唐人而不离唐人者,李也;不尽唐调而兼得唐调者。
杜也。
太白笔力变化,极于歌行;少陵笔力变化,极于近体。
李变化在调与词,杜变化在意与格。
然歌行无常矱,易于错综;近体有定规,难于伸缩。
调、词超逸,骤如骇耳,索之易穷;意格精深,始若无奇、绎之难尽;此其稍不同也。
李杜二家,其才气本无优劣、似工部体裁明密,有法可寻;青莲兴会标举,非学可至。
又唐人特长近体,青莲缺焉。
故诗流习杜者众也。
备诸体于建安者,陈王也;集大成于开元者,工部也。
青莲才之逸,并驾陈王,气之雄,齐驱工部,可谓撮胜二家,第古风既乏温淳,律体微乖整栗,故令评者不无轩轾,
太白五言沿洄魏、晋,乐府出于齐、梁,近体周旋开、宝,独绝句超然自得,冠古绝今。
太白雄姿逸气,纵横无方,所谓天马行空,一息千里。
太白七言乐府接西汉之体制,掩六代之才华,自傅玄以下,未睹其偶。
至赠答歌行,如风卷云舒,惟意所向,气韵文体,种种振绝。
五言乐府摹古绝佳,诸诗率意而成,苦无深趣。
苏子由谓之“浮花浪蕊”,此言非无谓也。
李太白诗当得其气韵之美,不求片字句之奇。
太白长于感兴,远于寄衷,本于十五《国风》为近。
太白其千古之雄乎?
气骏而逸,法老而奇,音越而长,调高而卓。
太白七古,想落意外,局自变生,真所谓“驱走风云,鞭挞海岳”。
其殆天授,非人力也。
钟云:古人虽气极逸,才极雄,未有不具深心幽致而可入诗者。
太白诗,当于雄快中察其静远精出处,有斤两,有脉理。
今人把太白只作一粗人看矣。
太白于乐府最深,古题无一弗拟,或用其本意,或翻案另出新意,合而若离,离而实合,曲尽拟古之妙,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周敬曰:青莲雄姿逸气,变化无方,七古千载罕有并驱。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王元美云:“太白之七言律变体,不足多法。
”愚按:太白七言律,集中仅得八篇,骀荡自然,不假雕饰,虽入小变,要亦非浅才可到也。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太白五七言律,以才力兴趣求之,当知非诸家所及;若必于句格法律求之,殆不能与诸家争衡矣。
胡元瑞云:“五言律,太白风华逸宕,持过诸人,后之学者,才非天仙,多流率易,此论最有斟酌。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太白五、七言绝,多融化无迹,而入于圣。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太白七言绝多一气贯成者,最得歌行之体。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取高华奇逸者,咸左袒乎李;取雄浑沉厚者,独首推乎杜:要之二子不可高下定论。
胡元瑞谓李犹庄周,杜犹左氏,或庶几焉。
《诗源辨体》
太白歌行,窈冥恍惚,漫衍纵横,极才人之致……此皆变化不测而入于神者也。
《诗源辨体》
屈原《离骚》在千古辞赋之宗,而后人摹仿盗袭,不胜餍饫。
太白《鸣皋歌》虽本乎骚,而精彩绝出,自是太白手笔。
至《远别离》、《蜀道难》、《天姥吟》,则变幻恍惚,尽脱蹊径,实与屈子互相照映。
谢茂秦云:“太白诗歌若疾雷破山,颠风播海,非神于诗者不能。”
《诗源辨体》
太白歌行,虽大小短长,错综无定,然自是正中之奇。
太白胸中浩渺之致,汉人皆有之,特以微言点出,包举自宏。
太白乐府歌行,则倾囊而出。
如射者引弓极满,或即发,或迟审久之,能忍不能忍,其力之大小可知已。
要至于太白止矣。
无论诗歌与长行文字,俱以意为主。
意犹帅也。
无帅之兵,谓之乌合。
李杜所以称大家者,无意之诗十不得一二也。
烟云泉石,花鸟苔林,金铺锦帐,寓意则灵。
李太白之歌行,祖述骚雅,下迄梁、陈七言,无所不包,奇中又奇,而字字有本,讽刺沉切,自古未有也。
姚鼐《五七言今体诗钞序目》
盛唐人,禅也;太白则仙也。
于律体中以飞动票姚之势,运广远奇逸之思,此独成一境者。
《唐诗归折衷》
吴敬夫云:太白天才豪迈,托兴悠长,饮酒学仙、适以佐其苍茫之势。
他人为之,则滓矣。
故曰:气大则物之大小毕浮其形。
王摩诘微妙有禅理,然不在其作禅语中;太白缥渺有仙骨,然不在其作仙语中:此当从神味会之,难与俗子语。
《唐音审体》
冯复京曰:太白古诗全出己调,宋人乃谓出于子昂《感遇》。
子昂局促,太白萧散,乌可同日语!
《唐音审体》
冯复京曰:太白歌行曰神、曰化,天仙口语,不可思议。
其意气豪迈,固是本调,而转折顿挫,极抑扬起伏之妙,然亦有失之狂纵者。
此公才高如转巨虬、驾风螭,不可以为训。
《贞一斋诗说》
太白妙处全在逸气横出,其五言古从曹、阮二家变出,并不规模小谢,亦非踵武伯玉
《唐诗别裁》
太白诗纵横驰骤,独《古风》二卷,不矜才,不使气,原本阮公,风格俊上,伯玉《感遇》诗后,有嗣音矣。
《唐诗别裁》
太白七言古,想落天外,局自变生。
大江无风,波浪自涌,云从空,随风变灭。
此殆天授,非人可及。
《唐诗别裁》
集中如《笑矣乎》、《悲来乎》、《怀素草书歌》等作,皆五代凡庸子所拟,后人无识,将此种入选,嗷訾者指太白为粗浅人作俑矣。
读李诗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远逸宕之神,才是谪仙人面目。
《唐诗别裁》
七言绝句,以语近情遥,含吐不露为贵;只眼前景、口头语而有弦外音,使人神远。
太白有焉。
五言绝句,右丞之自然,太白之高妙,苏州之古澹,并入化机;而三家中,太白近乐府,右丞苏州近古诗,又各擅胜场也。
太白七古不独取法汉魏,上而楚骚,下而六朝,俱归镕冶,而一种飘逸之气,高迈之神,自超然于六合之表,非浅学所能问津也。
《梅崖诗话》
太白七言近体不多见。
五言如《宫中行乐》等篇,犹有陈、隋习气,然用律严矣,音节亦稍稍振顿。
七言长短句则纵横排奡,独往独来,如活虎生龙,未易捉摸,少陵固尝首肯心醉矣。
)诗之不可及处,在乎神识超迈,飘然而来,忽然而去,不屈屑于雕章琢句。
亦不劳劳于镂心刻骨,自有天马行空,不可羁勒之势,若论其沉刻,则不如杜;雄鸷,亦不如韩。
然以杜、韩与之比较,一则用力而不免痕迹,一则不用力而触手生春;此仙与人之别也。
大,可为也;化,不可为也。
其李诗之谓乎?
太白之论曰:“寄兴深微,五言不如四言,七言又其靡也。
”若斯以谈,将类于襄阳孟公以简远为旨乎?
而又不然。
太白在唐人中,别有举头天外之意,至于七言,则更迷离浑化,不可思议。
以此为“寄兴深微”,非大而化者,其乌乎能之!
所谓七言之靡,殆专指七律言耳,故其七律不工。
龚自珍《最录李白序》
庄、屈实二,不可以并;并之以为心,自白始,儒、仙、侠实三,不可以合;合之以为气,又自白始也。
其斯以为之真原也矣。
太白亦奄有古今,而迹未全化,亦觉真实处微不及阮、陶、杜、韩。
太白胸襟超旷,其诗体格安放,文法高妙,亦与阮公同;但气格不相似,又无阮公之切忧深痛,故其沉至亦若不及之。
然古人各有千古,政不必规似前人也。
阮公为人志气宏放,某语亦宏致,求之古今,惟太白与之匹,故合论之。
太白当希其发想超旷,落笔天纵,章法承接,变化无端,不可以寻常胸臆摸测;如列子御风而行、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阁,威凤九苞,祥麟独角,日五彩,月重华,瑶台绛阙,有非寻常地上凡民所能梦想及者。
至其词貌,则万不容袭,蹈袭则凡儿矣。
大约太白诗与庄子文同妙:意接词不接,发想无端,如天上云,卷舒灭现,无有定形。
《越缦堂诗话》
太白七古,超秀之中,自饶雄厚,不善学之,便堕尘障。
古风运阴、何之俊响,结曹、王之深秀,第才多累质,振采未沉。七言雄放,多用典籍成语,正如乱头粗服,益见其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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